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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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藍的眼眸中映著四周電腦屏幕散發出的無機制的幽藍光點, 如同火焰般在他眼中緩緩灼燒。
中原中也此時十分冷靜，他扶著暈倒過去的望月千代，小心地將她抱了起來, 熟門熟路地清出了實驗室裏一片幹凈的空間, 準備將她好好地放下來。
他這一次的目標, 是藏在門後的一枚聖晶片。
這原本, 是十年前的他, 專門為了某個人而找到實驗室之後, 與誤打誤撞掉了進來的望月千代一起發現的。
那時他們被困在這裏, 如同困獸一般什麽線索也發現不了, 是望月千代抱著隨便試試的想法將手印了上來, 才打開了這扇實驗室掩藏著的門。
中原中也的眸中滿是冷光。
如果沒記錯的話，門後藏著的那枚聖晶片，會在感應到望月的一瞬間就朝著她撲過來。
他有自信憑著自己的能力，能夠在一瞬間將那枚飛撲過來的聖晶片瞬間銷毀。
——時間穿越的五分鐘過後, 想來未來也會因此而發生改變。
門禁的反應程序很快, 中原中也剛扶著望月千代躺好, 實驗室的內門就已經緩緩打開, 裏面像是在進行著什麽實驗一般，成行成列地擺滿了不少實驗艙。
門才剛剛打開一點，那邊的實驗艙裏的綠光就爭先恐後地湧了過來。
中原中也的神經緊緊繃住, 馬上就站起身來去尋找聖晶片的蹤跡。
但是——
鈷藍的眼眸猛地收縮了起來，中原中也此時有些空白。
——沒有？？
怎麽可能, 那時他與望月，明明就是這麽遇見的！？
這也是為什麽他自信十足, 覺得自己能夠在五分鐘之內結束一切。
但眼前的一切, 似乎都亂了套。
明明實驗室裏的擺設、裏面的實驗艙都與記憶中毫無差別。
只除了這個十年後的他。
中原中也一頓。
有科學家曾提出, 一只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數秒後，在幾萬裏遠的大洲上刮起了龍卷風。
這便是蝴蝶效應。
時間穿越的危害性，波維諾家族是有告知過他的。
而通過改變過去來改變未來，更是有可能讓他整個存在都化為烏有。
中原中也並不是不知情，正是因為知情，才願意由自己親身來參與到實驗中來。
他握緊拳身，一時間希望落空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空蕩蕩地。
但他並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類型。
中原中也一頓，很快做出了決斷，他掃了掃四周，正好看見了實驗臺上還遺留在那裏的紙和筆。
——應該還有一兩分鐘，將事情寫下來，告訴十年前的自己吧。
……
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的感覺，望月千代下意識地伸手去揉，意識才逐漸回籠，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麽狀況。
——中原中也那家夥，下手也太果斷了吧？！
難不成也是借機在報覆她用過他名字的事情？
望月千代按著脖子坐了起來，視線還有些朦朦朧朧地。
她心想，文壇的事情，我們就到寫作臺上PK不好嗎！？
要打就用筆來嘛！
她還寫不過一個輟學轉行的文豪不成！
好的。
望月千代瞬間認慫。
還是很有可能寫不過的。
畢竟人家是文豪，而她只是個做題的高中生。
“中也？”
朦朦朧朧中，依稀能看到眼前一個青年的模樣，望月千代試探著詢問，努力眨巴眼睛盡快恢覆視線。
中原中也沈默片刻，很快彎起唇角：“嗯，是我。……望月，剛剛抱歉了。”
望月千代擺擺手：“沒什麽，大家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只是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希望是更溫柔一點的做法呢。”
就中原中也對這裏熟門熟路的像是回自己家一樣的舉動來看，望月千代不用想也知道，他絕對是有一些想要自己去接觸的東西。
以她的個性，向來都不會明知故問。
——唉，誰還沒有自己的小秘密呢？
望月千代故作成熟地嘆了嘆。
“我們準備出去了嗎？”
感覺到視線恢覆了不少，連中原中也帶點綠光的赭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望月千代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詢問了起來。
中原中也一楞，目光放柔：“望月不看看周圍再走嗎？這個地方……還隱藏著很多秘密。”
“秘密？”
說起來，她意外墜入這個地方，確實也是充滿了奇遇般的探險感。
再加上進來前江戶川亂步那通神棍般的發言，事實上望月千代對這裏還是十分好奇的。
中原中也這麽一手，她的視線便熱情大膽地繞過對方，直奔他身後透著綠光的地方望去。
這一看，便讓望月千代有些驚詫。
“等等！？這是實驗艙！？”
她心裏一急，連跑帶跳地從躺著的地方急匆匆地下來，差點一個踉蹌摔了。
中原中也反應極快，伸手就去扶她，握著她的手臂安定她此時躁動不安的心情。
“是實驗室。”他的語氣平穩，聽不出什麽情感的起伏，只是那雙鈷藍的眼眸甫一從望月千代身上移開，落到眼前的實驗室上時，霎時冷淡得如同冷兵器般泛著無機質的利光。
望月千代敏感地察覺到，中原中也並不喜歡這個地方。
她頓了頓：“那麽……你知道這是什麽實驗嗎？”
這倒是有些冒犯了，只是從這邊的屏幕可以看出，這些人的心跳都還維持在正常的範圍之內，顯然還是活著的。
那麽——似乎就只能從中原中也這裏找突破口了。
中原中也一頓，點頭：“是與你有關的實驗，望月。”
望月千代眨了眨眼，有些詫異，又似乎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回想起來，在暈過去之前，中原中也正是用她的手打開了實驗室的門。
但——
幕後的主使，又是怎麽獲得她的手紋的？
中原中也繼續道：“也與最近在橫濱盛行的聖杯有關。”
他的話音剛落，還沒等說完，就聽到空蕩蕩的實驗室中突然回響起了一個尾音微微上挑的男人的聲音。
“哦呀，不愧是我的弟弟——中原中也呢。”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魏爾倫，你果然看著啊。”
魏爾倫？
沒聽過的名字出現了！
望月千代不出聲，只靜靜地看著中原中也和對方對峙。
她擡起手，隱在中原中也身後將迦勒底的那塊板磚給掏了出來。
——關於聖杯的事，還是要和羅曼醫生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掃描一下傳遞信息。
中原中也的神情十分冷淡：“你將我的帽子拿走就算了，找到實驗室又能怎麽樣呢？”
魏爾倫笑了笑：“蘭波的帽子給了你，你又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是要好好關心你的。”
“中也，你也調查的差不多了。這裏面的奇跡，難道你不期待嗎？能夠徹底的抑制你體內的神明，將‘荒霸吐’的能力全數歸為己有……這可是哥哥為你準備的禮物呢。”
奇跡？
望月千代擡眸，燦金的眸子滿是沈重與認真。
問題似乎又繞回到了最初，這個從未有過聖杯記載的世界，為什麽會傳出有關於聖杯的奇跡？
“荒霸吐就是我，哪裏有什麽掌握不掌握的必要。”中原中也嗤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反駁。
魏爾倫輕哼了哼，心情似乎並不因為他的拒絕而產生變化。
“你還小，很多事情呢，是沒有這麽簡單的。既然你不需要的話，那麽就讓這間實驗室就此毀於一旦吧。”
“反正~已經被不可知小姐發現了我們的存在呢~”
不可知小姐……？！
她有那麽不可言說嗎！！
魏爾倫接著道：“聖杯的奇跡，不可說小姐一定很了解吧。馬上，橫濱就會成為吾等聖杯的巨大來源了呢。你一定也在期待吧？”
望月千代：？
這個人是不是有點自我意識過剩啊。
這種對方在暗而自己在明的感覺，實在是惡心到了極致，就如同被迫吞吃了數條毒蛇，卻在胃裏掙紮著不願死去一般。
魏爾倫：“啊對了，生日快樂，中也。”
望月千代：？
雖然她和中原中也還沒熟到互相過生日，但大文豪的生日她自然是清楚的，早就過去兩個多月了啊餵！？
你這個虛假的哥哥.jpg
果然是個自我意識過剩的變/態吧！！
中原中也也冷笑：“閉嘴，這可不是我的生日。”
魏爾倫不置可否：“成功的那天，自然也就是你誕生的那天，又有什麽不對呢？想知道更多的信息，就盡管來找我吧。好了，焰火馬上就要釋放了，好好享受吧，中也。”
望月千代若有所思，從魏爾倫的話語中，她能夠稍稍總結出一些結論。
中原中也，似乎也是這座實驗室……不，某座實驗室裏受害者？
他的異能力，聽起來像是與這些實驗有關，但眼前關於聖杯的實驗，乍聽之下像是哥哥好心為了弟弟而準備，只是追求奇跡這種事情……實在是太荒誕了。
望月千代回想起江戶川柯南告訴她的線索——早在數月前，聖杯就已經開始在東京流行過，然後沒多久就連同存在一同在所有人的記憶中抹消。
這顯然除了異能力者之外，很難再有其他人能夠做到。
那麽，為什麽針對的是她？
是為了從迦勒底……接觸到更多的與奇跡有關的東西嗎？
亦或是……也有異星神的手筆？
只是異星神的目的，迦勒底所探測出的只有對方執著於毀滅人理這一點。
而從對方往常的行事作風來看，並不像是這種會龜縮到一角鬼鬼祟祟地搞事的類型。
滋啦啦的電流聲從耳邊穿過，一瞬間清明的像是直通大腦神經一般。
望月千代回過神來，視線落到中原中也身上，看到他像是不打算再聽這奇奇怪怪的發言一般，很快將實驗室中的監控統統摧毀得一幹二凈。
他拍了拍手，肩上披著的風衣隨著動作揚起好看的弧度。中原中也轉過身，笑著看望月千代：“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望月千代搖頭：“聽起來，這和我的關系也不小。我倒是要謝謝中也讓我能夠知道不少信息了。”
她看向一旁的實驗室：“像這種毫無人道可言的實驗室，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中原中也一楞，註意到望月千代肩頭不知什麽時候趴了一只粉色的毛絨絨，正用著它毛絨絨又蓬松的大尾巴輕輕拂過望月千代的肩膀。
這是她的異能力的表現形式之一，而通過芙芙，羅曼醫生也正在和她說悄悄話。
【望月，從BB拷貝過來的數據可以看出，實驗艙裏的人的身體機能並沒有什麽退化。這其中過度旺盛的某項激素，代表著他本身的強烈欲望。也就是說……這應該是通過實驗艙在收集他們的念力，然後將其轉化為聖杯許願時的奇跡。】
【你可能不太清楚，在追求根源的時候，人類創造出了許多不同的聖杯。這其中有一種，便是因為強烈的願望融匯在了一起，交疊纏繞後產生了奇跡的特異點。】
望月千代大概了解：“那還需要我把裏面的營養液截留一部分嗎？”
【不用了，BB搜集得很詳細，我們已經知道了。就這些情報來看，望月，接下來就等著打一場痛痛快快地反擊吧。】
“醫生會這麽直進的宣言，也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呢。”望月千代失笑，很快堅定地看向中原中也：“中也，可以麻煩你……連同實驗艙都一起帶出去嗎？我懷疑最近橫濱失蹤的那些人，就是被抓來了這裏做人/體實驗。”
中原中也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望月千代目光灼灼地望向了綠瑩瑩的實驗室裏。
在她有限的人生之中，似乎還沒遇到過這種針對性極強的事件。
聖杯的存在，乍看之下與她毫無幹系，但其實完全就是在對著她步步緊逼。
是有某個存在……想從她身上獲得些什麽嗎？
若是想要針對迦勒底，拿她作為跳板，實在是太迂回過了頭。
只是一回到地面，眼前港口黑手黨的人團團圍住入口的模樣，又讓望月千代覺得很無語凝噎。
她跟著中原中也來時的路出去，但完全沒想到他出來辦事，是這麽的聲勢浩大啊！？
啥呀，咋回事啊！？
不遠處的太宰治挑了挑眉：“哦呀哦呀，中也只是下去找個東西，都能遇到望月啊。還有爆炸和碎石墜落，多麽天然的自殺場所啊~”
“啊啊，我實在是太羨慕中也了呢。”
中原中也忍住沒翻白眼：“閉嘴吧太宰治。”
太宰治卻頓了頓，鳶眸灼灼地看著他，很快得出結論。
“哎呀，你不是中也呢。”
望月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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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本, 是十年前的他, 專門為了某個人而找到實驗室之後, 與誤打誤撞掉了進來的望月千代一起發現的。
那時他們被困在這裏, 如同困獸一般什麽線索也發現不了, 是望月千代抱著隨便試試的想法將手印了上來, 才打開了這扇實驗室掩藏著的門。
中原中也的眸中滿是冷光。
如果沒記錯的話，門後藏著的那枚聖晶片，會在感應到望月的一瞬間就朝著她撲過來。
他有自信憑著自己的能力，能夠在一瞬間將那枚飛撲過來的聖晶片瞬間銷毀。
——時間穿越的五分鐘過後, 想來未來也會因此而發生改變。
門禁的反應程序很快, 中原中也剛扶著望月千代躺好, 實驗室的內門就已經緩緩打開, 裏面像是在進行著什麽實驗一般，成行成列地擺滿了不少實驗艙。
門才剛剛打開一點，那邊的實驗艙裏的綠光就爭先恐後地湧了過來。
中原中也的神經緊緊繃住, 馬上就站起身來去尋找聖晶片的蹤跡。
但是——
鈷藍的眼眸猛地收縮了起來，中原中也此時有些空白。
——沒有？？
怎麽可能, 那時他與望月，明明就是這麽遇見的！？
這也是為什麽他自信十足, 覺得自己能夠在五分鐘之內結束一切。
但眼前的一切, 似乎都亂了套。
明明實驗室裏的擺設、裏面的實驗艙都與記憶中毫無差別。
只除了這個十年後的他。
中原中也一頓。
有科學家曾提出, 一只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數秒後，在幾萬裏遠的大洲上刮起了龍卷風。
這便是蝴蝶效應。
時間穿越的危害性，波維諾家族是有告知過他的。
而通過改變過去來改變未來，更是有可能讓他整個存在都化為烏有。
中原中也並不是不知情，正是因為知情，才願意由自己親身來參與到實驗中來。
他握緊拳身，一時間希望落空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空蕩蕩地。
但他並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類型。
中原中也一頓，很快做出了決斷，他掃了掃四周，正好看見了實驗臺上還遺留在那裏的紙和筆。
——應該還有一兩分鐘，將事情寫下來，告訴十年前的自己吧。
……
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的感覺，望月千代下意識地伸手去揉，意識才逐漸回籠，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麽狀況。
——中原中也那家夥，下手也太果斷了吧？！
難不成也是借機在報覆她用過他名字的事情？
望月千代按著脖子坐了起來，視線還有些朦朦朧朧地。
她心想，文壇的事情，我們就到寫作臺上PK不好嗎！？
要打就用筆來嘛！
她還寫不過一個輟學轉行的文豪不成！
好的。
望月千代瞬間認慫。
還是很有可能寫不過的。
畢竟人家是文豪，而她只是個做題的高中生。
“中也？”
朦朦朧朧中，依稀能看到眼前一個青年的模樣，望月千代試探著詢問，努力眨巴眼睛盡快恢覆視線。
中原中也沈默片刻，很快彎起唇角：“嗯，是我。……望月，剛剛抱歉了。”
望月千代擺擺手：“沒什麽，大家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只是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希望是更溫柔一點的做法呢。”
就中原中也對這裏熟門熟路的像是回自己家一樣的舉動來看，望月千代不用想也知道，他絕對是有一些想要自己去接觸的東西。
以她的個性，向來都不會明知故問。
——唉，誰還沒有自己的小秘密呢？
望月千代故作成熟地嘆了嘆。
“我們準備出去了嗎？”
感覺到視線恢覆了不少，連中原中也帶點綠光的赭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望月千代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詢問了起來。
中原中也一楞，目光放柔：“望月不看看周圍再走嗎？這個地方……還隱藏著很多秘密。”
“秘密？”
說起來，她意外墜入這個地方，確實也是充滿了奇遇般的探險感。
再加上進來前江戶川亂步那通神棍般的發言，事實上望月千代對這裏還是十分好奇的。
中原中也這麽一手，她的視線便熱情大膽地繞過對方，直奔他身後透著綠光的地方望去。
這一看，便讓望月千代有些驚詫。
“等等！？這是實驗艙！？”
她心裏一急，連跑帶跳地從躺著的地方急匆匆地下來，差點一個踉蹌摔了。
中原中也反應極快，伸手就去扶她，握著她的手臂安定她此時躁動不安的心情。
“是實驗室。”他的語氣平穩，聽不出什麽情感的起伏，只是那雙鈷藍的眼眸甫一從望月千代身上移開，落到眼前的實驗室上時，霎時冷淡得如同冷兵器般泛著無機質的利光。
望月千代敏感地察覺到，中原中也並不喜歡這個地方。
她頓了頓：“那麽……你知道這是什麽實驗嗎？”
這倒是有些冒犯了，只是從這邊的屏幕可以看出，這些人的心跳都還維持在正常的範圍之內，顯然還是活著的。
那麽——似乎就只能從中原中也這裏找突破口了。
中原中也一頓，點頭：“是與你有關的實驗，望月。”
望月千代眨了眨眼，有些詫異，又似乎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回想起來，在暈過去之前，中原中也正是用她的手打開了實驗室的門。
但——
幕後的主使，又是怎麽獲得她的手紋的？
中原中也繼續道：“也與最近在橫濱盛行的聖杯有關。”
他的話音剛落，還沒等說完，就聽到空蕩蕩的實驗室中突然回響起了一個尾音微微上挑的男人的聲音。
“哦呀，不愧是我的弟弟——中原中也呢。”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魏爾倫，你果然看著啊。”
魏爾倫？
沒聽過的名字出現了！
望月千代不出聲，只靜靜地看著中原中也和對方對峙。
她擡起手，隱在中原中也身後將迦勒底的那塊板磚給掏了出來。
——關於聖杯的事，還是要和羅曼醫生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掃描一下傳遞信息。
中原中也的神情十分冷淡：“你將我的帽子拿走就算了，找到實驗室又能怎麽樣呢？”
魏爾倫笑了笑：“蘭波的帽子給了你，你又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是要好好關心你的。”
“中也，你也調查的差不多了。這裏面的奇跡，難道你不期待嗎？能夠徹底的抑制你體內的神明，將‘荒霸吐’的能力全數歸為己有……這可是哥哥為你準備的禮物呢。”
奇跡？
望月千代擡眸，燦金的眸子滿是沈重與認真。
問題似乎又繞回到了最初，這個從未有過聖杯記載的世界，為什麽會傳出有關於聖杯的奇跡？
“荒霸吐就是我，哪裏有什麽掌握不掌握的必要。”中原中也嗤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反駁。
魏爾倫輕哼了哼，心情似乎並不因為他的拒絕而產生變化。
“你還小，很多事情呢，是沒有這麽簡單的。既然你不需要的話，那麽就讓這間實驗室就此毀於一旦吧。”
“反正~已經被不可知小姐發現了我們的存在呢~”
不可知小姐……？！
她有那麽不可言說嗎！！
魏爾倫接著道：“聖杯的奇跡，不可說小姐一定很了解吧。馬上，橫濱就會成為吾等聖杯的巨大來源了呢。你一定也在期待吧？”
望月千代：？
這個人是不是有點自我意識過剩啊。
這種對方在暗而自己在明的感覺，實在是惡心到了極致，就如同被迫吞吃了數條毒蛇，卻在胃裏掙紮著不願死去一般。
魏爾倫：“啊對了，生日快樂，中也。”
望月千代：？
雖然她和中原中也還沒熟到互相過生日，但大文豪的生日她自然是清楚的，早就過去兩個多月了啊餵！？
你這個虛假的哥哥.jpg
果然是個自我意識過剩的變/態吧！！
中原中也也冷笑：“閉嘴，這可不是我的生日。”
魏爾倫不置可否：“成功的那天，自然也就是你誕生的那天，又有什麽不對呢？想知道更多的信息，就盡管來找我吧。好了，焰火馬上就要釋放了，好好享受吧，中也。”
望月千代若有所思，從魏爾倫的話語中，她能夠稍稍總結出一些結論。
中原中也，似乎也是這座實驗室……不，某座實驗室裏受害者？
他的異能力，聽起來像是與這些實驗有關，但眼前關於聖杯的實驗，乍聽之下像是哥哥好心為了弟弟而準備，只是追求奇跡這種事情……實在是太荒誕了。
望月千代回想起江戶川柯南告訴她的線索——早在數月前，聖杯就已經開始在東京流行過，然後沒多久就連同存在一同在所有人的記憶中抹消。
這顯然除了異能力者之外，很難再有其他人能夠做到。
那麽，為什麽針對的是她？
是為了從迦勒底……接觸到更多的與奇跡有關的東西嗎？
亦或是……也有異星神的手筆？
只是異星神的目的，迦勒底所探測出的只有對方執著於毀滅人理這一點。
而從對方往常的行事作風來看，並不像是這種會龜縮到一角鬼鬼祟祟地搞事的類型。
滋啦啦的電流聲從耳邊穿過，一瞬間清明的像是直通大腦神經一般。
望月千代回過神來，視線落到中原中也身上，看到他像是不打算再聽這奇奇怪怪的發言一般，很快將實驗室中的監控統統摧毀得一幹二凈。
他拍了拍手，肩上披著的風衣隨著動作揚起好看的弧度。中原中也轉過身，笑著看望月千代：“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望月千代搖頭：“聽起來，這和我的關系也不小。我倒是要謝謝中也讓我能夠知道不少信息了。”
她看向一旁的實驗室：“像這種毫無人道可言的實驗室，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中原中也一楞，註意到望月千代肩頭不知什麽時候趴了一只粉色的毛絨絨，正用著它毛絨絨又蓬松的大尾巴輕輕拂過望月千代的肩膀。
這是她的異能力的表現形式之一，而通過芙芙，羅曼醫生也正在和她說悄悄話。
【望月，從BB拷貝過來的數據可以看出，實驗艙裏的人的身體機能並沒有什麽退化。這其中過度旺盛的某項激素，代表著他本身的強烈欲望。也就是說……這應該是通過實驗艙在收集他們的念力，然後將其轉化為聖杯許願時的奇跡。】
【你可能不太清楚，在追求根源的時候，人類創造出了許多不同的聖杯。這其中有一種，便是因為強烈的願望融匯在了一起，交疊纏繞後產生了奇跡的特異點。】
望月千代大概了解：“那還需要我把裏面的營養液截留一部分嗎？”
【不用了，BB搜集得很詳細，我們已經知道了。就這些情報來看，望月，接下來就等著打一場痛痛快快地反擊吧。】
“醫生會這麽直進的宣言，也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呢。”望月千代失笑，很快堅定地看向中原中也：“中也，可以麻煩你……連同實驗艙都一起帶出去嗎？我懷疑最近橫濱失蹤的那些人，就是被抓來了這裏做人/體實驗。”
中原中也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望月千代目光灼灼地望向了綠瑩瑩的實驗室裏。
在她有限的人生之中，似乎還沒遇到過這種針對性極強的事件。
聖杯的存在，乍看之下與她毫無幹系，但其實完全就是在對著她步步緊逼。
是有某個存在……想從她身上獲得些什麽嗎？
若是想要針對迦勒底，拿她作為跳板，實在是太迂回過了頭。
只是一回到地面，眼前港口黑手黨的人團團圍住入口的模樣，又讓望月千代覺得很無語凝噎。
她跟著中原中也來時的路出去，但完全沒想到他出來辦事，是這麽的聲勢浩大啊！？
啥呀，咋回事啊！？
不遠處的太宰治挑了挑眉：“哦呀哦呀，中也只是下去找個東西，都能遇到望月啊。還有爆炸和碎石墜落，多麽天然的自殺場所啊~”
“啊啊，我實在是太羨慕中也了呢。”
中原中也忍住沒翻白眼：“閉嘴吧太宰治。”
太宰治卻頓了頓，鳶眸灼灼地看著他，很快得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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